原标题:17岁保姆钱仁风,蒙冤入狱13年法院公开道歉赔172万,后来怎样了
在阅读此文前,诚邀您请点点右上方的“关注”,既方便您进行讨论与分享,还能及时阅读最新内容,感谢您的支持。
站在镜头面前,在全国人民的见证之下,副院长田成有代表整个高院深深鞠躬,向钱仁风表达了线年,因为工作的幼儿园发生投毒案,三名儿童一死两伤。无辜的钱仁风阴差阳错被认定为真凶,锒铛入狱,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葬送在了监狱里。
洗刷污名后,钱仁风昂首挺胸走出法院大门。站在阳光之下,她如释重负的对记者们说:
那么,2002年究竟发生了什么?钱仁风是怎样洗刷冤屈的?现状又是如何呢?
2002年2月22日正值正月十一。伴随着新春佳节喜气洋洋的氛围,大家纷纷复工复产,位于云南省邵通市巧家县的一家私立幼儿园,也重新开了学。
自女儿朱梅从幼师班毕业后,黄丽芳和丈夫便东拼西凑,开办了这间幼儿园。由女儿担任园长,她也一直在园中帮忙,主要负责打扫卫生和准备一日三餐,以便节省雇佣员工的费用。
一番采购之后,黄丽芳拎着一大袋子肉蛋蔬菜,回到幼儿园的小厨房,立马开始忙活起孩子们的营养午餐。
由于这天有些私事要办,中午时分给孩子们一一喂好饭后,黄丽芳和朱梅便外出了。
下午3点左右,一个叫做侯磊的小姑娘突然身体不适,整个人脸色惨白、昏昏沉沉,还吐了出来。
可过了半个小时,非但侯磊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,另外两个孩子竟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。
经过紧急救治,另外两个孩子侥幸逃过一劫。但年仅2岁的侯磊却停止了呼吸,生命终结在几乎还没开始的时候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,犹如晴天霹雳一般,让侯磊的父母和幼儿园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痛苦当中。
然而,这还仅仅只是一系列悲剧的开始。法医的尸检报告表明,侯磊的死因居然是——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中毒。
四亚甲基二砜四胺又名“毒鼠强”,是一种神经毒高效杀鼠剂。尽管早在2002年,毒鼠强便被正式列入禁止使用的农药名单。但由于农村普遍鼠患严重,为了避免庄稼、粮食被老鼠啃食破坏,杀鼠剂堪称家家户户必不可少的存在。
通过对幼儿园的地毯式勘察,警方在厨房的一个柜子里,发现了一支装有残留毒鼠强溶液的豆奶粉注射器。
同时,包括大米、面条、酱油、食盐在内,几乎所有的食物食材当中,均检测出毒鼠强成分。
故意投毒谋害幼儿,导致一死两伤。该案件的性质之恶劣,瞬间让这个民风淳朴的小县城炸开了锅。大家既愤怒又恐惧,一时间闹得是人心惶惶。
这个年仅17岁的姑娘,是幼儿园唯一的保育员,也是案发当天中午,留在园内看管孩子的唯一一个大人。
通过走访,警方了解到,钱仁风平日里沉默寡言、独来独往,与朱梅发生过不小的矛盾,两人相处得非常不愉快。
不仅如此,警方还在她居住的出租屋内,找到了大量老鼠药。种类之多,剂量之大,显然不是“家中常备”解释得通的。
钱仁风毕竟只是一个刚进社会的小姑娘,心理素质比较差。这“铁铮铮”的证据摆在眼前,她很快便招架不住、败下阵来,对投毒事实供认不讳:
根据钱仁风的供述,她在幼儿园工作期间,遭受到了严重的苛待。园长朱梅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保姆,经常对她呼来喝去,还只给她吃剩饭剩菜。
宛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钱仁风心底压抑许久的怒火与怨念,瞬间爆发了。
情绪失控之下,她掏出从家里带来的毒鼠强,悄悄掺进所有食物当中,最终酿成惨剧。
钱仁风痛苦的表示,她只是想借此搞坏幼儿园的名声,给朱梅一个教训,根本没有预料到自己竟会害死人。
考虑到案发之时,钱仁风还未满18周岁,属于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。法院方面依法从轻量刑,最终以“投放危险物质罪”判处其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但结果大家都看到了,这起骇人听闻的投毒案,居然在13年之后上演惊天反转——钱仁风被无罪释放了。
原来,钱仁风当初承认投毒,是在不眠不休的情况下,被连续反复审问10多个小时,精神濒临崩溃的结果。
哪怕她在法庭上痛哭着大喊冤枉,哪怕一审结果公布后立马提出上诉,都没能力挽狂澜。
随着2002年12月5日,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做出维持原判的终审裁定,钱仁风被关进云南省第二女子监狱,正式开启了“不见天日”的生活。
高高的围墙,冰冷的铁窗,被割裂成四方形的狭小天空。监狱困住的不单单是钱仁风的身体,还有她的心。
无期徒刑!因为莫须有的罪行,一辈子都要葬送在牢房里,还得背负杀人犯的污名。从小老实、淳朴、善良,别说违法犯罪,连打架闹事都从未做过的钱仁风,始终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。
2007年的一天,钱仁风偶然在杂志上看见一篇文章,其中讲述了一位冤案受害者成功的消息。
仿佛久旱逢甘露,钱仁风枯萎多年的心瞬间复苏了。她联想到自己的境遇,随即萌生了为自己伸冤的念头。
她振作精神,将所有休息时间全部花在看书、自学法律知识上,同年便亲笔写下第一封申诉信,紧接着是第二封、第三封。
尽管这些申诉书最终都石沉大海,了无回音,钱仁风却始终满怀希望,没有丝毫气馁。
“自从我打算申诉的时候,我就没想过要放弃,我就是想,我写一封不行,继续写继续写,哪怕写到100封,我也要找回清白。”
又是3年过去,2010年4月,云南省第二女子监狱组织了一场公益活动,邀请来一些优秀律师为囚犯们提供专业的法律援助。
钱仁风毫不犹豫抓住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。刚一见到负责自己的律师杨柱,她便跪倒在地,痛哭着将自己的冤屈全盘托出。
作为一名资深律师,杨柱见惯了形形的罪犯,张口喊冤的也比比皆是。但钱仁风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,用他的说法就是:
“她已经坐牢整整8年多,快9年了。如果是她做的,是假的,她想蒙混过关,最多到监狱里面喊三年。”
那股发自肺腑的真诚与迫切感,深深打动了杨柱,他决定担任钱仁风的代理律师。
而事实证明,杨柱的第六感没有出错。通过对案卷资料的详细翻阅,和对相关人士的走访调查,杨柱很快找出了幼儿园投毒案的诸多疑点母婴。
首先,毒物检验结果显示,幼儿园的所有食材和调味料中均被投放了毒鼠强。而案发当天中午,包括黄丽芳、朱梅在内,幼儿园全体17名师生是一起吃的午餐,钱仁风自己也不例外。
虽说午休结束后,钱仁风还热了饭菜,单独给几个孩子加餐。但对象并非侯磊等3名中毒儿童,而是足有9人之多。
倘若真是钱仁风在饭菜当中下毒,凭毒鼠强的剧烈毒性,她自己怎可能有胆量吃?其他人又怎么会没事?
其次,无论是那支最突兀的注射筒,还是所谓的被钱仁风丢弃在附近水沟的毒鼠强原药瓶,都没有检测到钱仁风的指纹。这意味着,此案根本不具备足以定罪的完整证据链。
其三,关于钱仁风与朱梅之间的激烈矛盾,纯属子虚乌有的杜撰。事实上,朱梅非常看好做事认真负责的钱仁风,春节回来后正准备给她涨工资。相应的,出于报复这个作案动机根本不成立。
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,这所私立幼儿园并非一个独立、封闭的空间,只有内部人士才有机会作案。
恰恰相反,其位于一栋普通民房的二楼,大门敞开,任何社会人士都可能随意出入。
甚至于,朱梅当年接受警方闻讯时,曾亲口提及两名可疑人员:罗左(化名)和谢才(化名)。
这两个人都是朱梅的追求者,先后被她拒绝后,似乎一直怀恨在心。两人狼狈为奸,曾三次悄悄潜入朱梅家走,偷走了价值6000多元的财物,并因此被警方逮捕过。
而且,就在2002年1月14日至2月22日案发期间,朱梅家中接连发生了3次火灾,起因还都是摩托车油箱离奇着火。
朱梅一直怀疑,家中失火也是罗左、谢才二人求爱不得的报复行为,可惜并无证据。
但无论纵火真相是否如此,毫无疑问的是,至少在投毒动机上,罗左和谢才的可疑度就远远高于钱仁风。
2011年,在收集完所有相关证据后,杨柱正式向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交再审申请书。然后又是长达4年的“马拉松”。
直到2015年12月21日,通过仔细彻底的复查,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做出再审宣判:以事实不清、证据不足,宣告钱仁凤无罪,当庭释放。
从17岁到30岁,一起冤假错案,让钱仁风失去了整整13年的花样年华,和本该存在的无数可能性。
为了尽可能的弥补过错,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在2016年7月8日举行听证会,决定向钱仁风支付“侵犯人身自由赔偿金”和“精神抚慰金”,共计172.3万余元。
面对这个结果,钱仁风的内心是五味杂陈,有庆幸、激动、委屈,也有满满的苦楚与心酸。
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,亦是哥哥外出打工、姐姐远嫁外地后陪在父母身边唯一的孩子,钱仁风从小就备受宠爱。
而钱仁风也是村里出了名的孝女,为了改善家境、减轻父母的负担,她14岁便放弃学业,回家帮忙务农,然后又决定到县城里打工。
时隔这么多年,父亲钱智远依然清晰记得,2001年9月女儿第一次离家时的场景。她背着一个帆布书包,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,信心满满的对他们说:
可谁能想到,前后还不到半年时间,就发生了幼儿园投毒案,女儿因此蒙冤入狱。
这些年来,为了给女儿申诉,大字都不识一个的钱智远夫妇,四处奔走求助,找相关部门反映情况。他们不仅掏空了家里所有积蓄,还为此欠下不少外债,本就拮据的生活越发捉襟见肘。
当村里人纷纷住上窗明几净的小楼房时,钱智远夫妇却一直蜗居在那间土平房内,昏暗阴沉、四面漏风、破败不堪。
不仅如此,他们还被不知真相的乡亲们,扣上了“杀人犯父母”的帽子,备受冷眼与歧视,日子苦不堪言。
长此以往,钱仁风的母亲积郁成疾,2015年4月便去世,没能亲眼看见女儿洗刷冤屈。
万幸的是,她很坚强,并没有因为曾经陷入人生低谷就自暴自弃,反倒更加珍惜生命和自由的珍贵。
如今,她已经结婚生子,组建了自己的家庭。并将父亲接到身边照料,努力兑现着曾经的诺言:让他好吃好喝,开开心心每一天。
回顾那段悲惨的遭遇,钱仁风表示:“这10多年一直在为了申诉奔波,在那个过程中,有绝望、有迷茫、有无助。现在回到这个社会,虽然内心还是那么的伤痕累累,但是我重回自由了博冠体育。”